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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1 鄉試懸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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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路無言,那段小插曲很快在劉銘的腦海中消散,休息一夜,第二天清晨,在劉銘有些激動和迫不及待的心情中,劉銘帶著左童一起登上馬車,向著豫章方向前行。

快要鄉試,劉銘每天起床都比較早。

日近正午,經過一早上的車旅奔波,劉銘終於是達到了豫章。只見豫章的城門樓,雄偉壯闊,那城墻高聳,城門高大,無不給人一種氣派的感覺,比吳門縣的城門無疑氣派許多,劉銘倒是十分好奇,這古代工人是怎樣堆砌如此雄偉的城墻?

行走在城門內,城內街道是用青石鋪成的路,路道十分廣闊,沒有鄉間小道的那種顛簸感。街道兩旁,小販的吆喝聲,酒樓的牌匾,攤販的攤點,還有各色各樣的行人……

這裏到是一幅熱鬧的景象,劉銘帶著左童尋著一處名為‘福雲客棧’的店住下,這已經是劉銘找的第三處客棧,看樣子,因為鄉試的原因,這豫章城內住宿的生意倒是火爆。

劉銘還屬於來的比較早的一波人,後面的人估計更難找到住房。現在這個時期,秀才也開始跟大白菜一樣,劉銘隨處一溜達,都是儒袍長袖,處處白褂子的儒生,或許,現在豫章這裏的秀才,還真不值錢。

逼近正午,劉銘也是腹中饑餓,來到客棧下擁擠的酒樓,裏面已經坐滿了人,當然還是儒生居多,劉銘帶著左童坐下一處地方,小二還沒過來,就傳來周圍一些同桌之人交流的聲音。

“在下天寶元年銅陵縣案首。張三”

“在下天寶三年武陵縣案首。李四”

“在下....”

劉銘有些汗顏,的確,這一州幾郡,一郡內那可就是有十幾縣,有些人口密集的地區,很可能有二十多縣,這一縣來個監生試,就一定會出一個案首。這一年一次,一次一州內就有近百的秀才案首,現在出了這麽多案首也不足為奇,更可況這監生試每年一考,要是國家要有喜事,還會賜考,也就是額外考試的機會,現在這鄉試聚集起來如此多的秀才,也就說的通了,而這裏的秀才也就跟青菜蘿蔔真沒什麽區別了。

現在這裏聚集的秀才們,年齡劃分可就十分大了,有的老秀才甚至還要追溯的上一代已經老去的楚王,劉銘想了想,額頭有些暈眩,抹了抹汗,避免這文人行禮的麻煩,趕緊抓緊時間吃完,然後出去透透氣。

隨著越來越多的文人秀才趕到豫章郡城,來參加鄉試,這豫章郡內人越發多了起來,當然,街道上也出現了更多衙役,進行戒嚴。

豫章郡太守府,現在虞姬玄手下的人正在向虞姬玄稟報:“大人,如今城內似乎流傳著一些不好的風聲。”

虞姬玄依舊平平靜靜:“哦?是何啊?”

“有些秀才之間說是有今年科舉策論的題目,並且明確指出題目可能與七國格局有關,似乎,似乎還牽扯到今年揚州主考官,鄧成鄧大學士。”那下屬有些謹慎的說道。

“馮曉啊,你跟了我多長時間了?”虞姬玄現在突然拋出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。

“稟大人,小的已經跟隨大人十年了。”那位名為馮曉的官員有些遲疑的說道。

“當豫章主薄這麽多年,你應該知道,那些話該聽,那些話不該聽,不是嗎?”那虞姬玄話語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,不過馮曉的背後已經有些汗漬。那虞姬玄停下手中的毛筆,擡起頭來:“這每年鄉試之前或多或少有些考生會對科舉試題進行猜測,但是,猜測也僅僅是猜測,猜對猜錯都無傷大雅,懂?”

“小人明白。”馮曉很快單膝點地,雙手拱拳。

“明白就好,為官者,切忌要本分,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。”

達到豫章有些時日,劉銘知道現在如果再抓緊備考,無疑只會讓自己緊張,而再覆習效果不大。所以,除了每天按時讀寫儒家經義外,更多的時間就放在了閑逛和觀賞上,這樣不至於讓自己大考之前過於緊張,當然,主要摸清一些主要建築的路,比如豫章的學宮苑在哪裏,也算是提前熟悉考場。

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,今日大早學宮院外,等到劉銘趕到地點,雖然清晨時分,但是早已人滿為患。劉銘耗些力氣才能擠進門前。

在衙役的隨身包袱檢查下,劉銘進入了學宮苑內,這座比吳門學宮院更加莊嚴的建築,左童只能送到門前,遠遠的註視著劉銘進入學宮苑內。

學宮苑的作為鄉試的地方,無疑占地更加廣闊,因為參加鄉試的秀才之多,一郡秀才全都聚集在這一郡之地,況且,秀才到舉人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分水嶺,此處平時除了打掃外,都是戒備森嚴,一般很少有人能夠進入這裏,現在這裏更是五步一崗,十步一衙役兵。

劉銘仔細看了一眼自己的考牌,經過幾次考試,已經能很快找到自己的考試地點,然後背著裝有筆墨紙硯的書箱到達目的地。

劉銘找到自己的考房,考場規則和以前差不多,不過現在這氣氛,讓劉銘有些緊張,更有些激動,因為劉銘自己已經是天資舉人,再參加舉人考試無非掩人耳目,同時,如果再次金榜題名,那麽才氣洗禮又會怎樣?在閉目養神一小會後,本次監生考試的試卷終於發下來。

劉銘先是粗略的查看全文,其中包括貼經,墨義,策論,詩賦。

由於對這個策論題目很好奇,劉銘首先看的就是這個題目:戰國七雄同時並立,為何秦朝獨大,最後一統六國,聯合當今時政,借古驗今,針砭時弊。

這題如果著眼於七國時期秦朝因為商鞅變法那就大錯特錯,重點應該放在‘借古驗今,針砭時弊’的中心上來,只不過,這鄧成作為揚州主考,送的七國圖到底是何意?莫非那醉酒秀才所言屬實?劉銘有些疑惑,不過很快醒悟,當下還是答題要緊,況且就算真的洩露,也僅僅一個題目,只要文采出眾,恐怕也不是什麽大問題。只不過劉銘現在還不太懂政治,況且隔著鄧成,也不知道真正幕後主使人,這一切恐怕沒有劉銘想的那麽簡單。

劉銘調整好心態,很快提筆,直接開始回答這策論一題:

六國論

六國破滅,非兵不利,戰不善,弊在賂秦。賂秦而力虧,破滅之道也。或曰:“六國互喪,率賂秦耶?”曰:“不賂者以賂者喪,蓋失強援,不能獨完。故曰‘弊在賂秦’也!”

秦以攻取之外,小則獲邑,大則得城,較秦之所得,與戰勝而得者,其實百倍;諸侯之所亡,與戰敗而亡者,其實亦百倍。則秦國之所大欲,諸侯之所大患,固不在戰矣。

思厥先祖父,暴霜露,斬荊棘,以有尺寸之地。子孫視之不甚惜,舉以予人,如棄草棄。今日割五城,明日割十城,然後得一夕安寢。起視四境,而秦兵又至矣。然則諸侯之地有限,暴秦之欲無厭,奉之彌繁,侵之愈急。故不戰而強弱勝負已判矣。至於顛覆,理固宜然。古人雲:“以地事秦,猶抱薪救草,薪不盡火不滅。”此言得之。

監考官處,鄧成正在和虞姬玄熱切的打著招呼,突然那主考官的印章劇烈的震動起來,鄧成有些驚疑:“這才開考十幾分鐘,何人引發異象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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